只是为了证明没有坑
活着呢,还在更
相信敏锐的小朋友都发现了,要开虐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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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露琪尔的执意要求下,法斯法菲莱特在恢复了手臂力量后的一周之后重新测量了身体数据。当波尔茨走进测试的房间时,刺鼻的柠檬气味钻入鼻孔激得她一颤。法斯法菲莱特抬起手挠了挠头,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把露琪尔桌上的空气清新剂拿了过来,晃了晃,刚要喷,被露琪尔止住了。
“你看到瓶子上的柠檬标志了吗?这里面酸味已经够重了。”
波尔茨弯了一下嘴角,走到法斯法菲莱特对面的沙发前,坐下来开始解腿上的沙袋。露琪尔,夺回了空气清新剂之后开始对着显示器上的数据图写写画画。法斯法菲莱特无聊地盯着自己的合金手臂,下意识地张开手又合上,张开手,再合上。大约过了十分钟,露琪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凝重地看了看法斯法菲莱特。
“恭喜了,S+级精神力,SS级体力——大部分归功于她不知疲倦的手臂。契合度提升到了85%左右,波尔茨,你和她多练练精神传输吧。这个百分比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精神力S+级?怎么可能?我刚才输得很惨啊,怎么会……”法斯法菲莱特疑惑地转向露琪尔。
“当然会输,那个可是塔的创造者,代号红钻石的超级向导的记录。不是看你输赢,是看你在她手下坚持了多久。你坚持了超过三分钟,在塔里已经很厉害了。比你强的,帕帕拉恰坚持了六分半、露比坚持了五分钟、波尔茨——啊,她把红钻石的记录破了。”露琪尔说。
波尔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神色一凛,听到只是在讨论精神测试,又放松了回去。法斯法菲莱特惊诧地看着这个深藏功与名的女人,站起来蹭到了波尔茨身边,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却被一把抓起手腕。
“休息好了就去训练。你现在是强者了。强者没有时间浪费。”波尔茨面无表情地说,一手握着两个沙袋,另一手攥着法斯法菲莱特金属的手腕。
法斯法菲莱特忍不住注意到波尔茨控制着力度的手——她知道再用力的话会引起疼痛,轻一些的话她可能根本意识不到力道的存在。
波尔茨是个温柔的人,她这样想着。
*****
拉碧斯在塔的夜幕里站了许久,荒原的远处能隐隐约约看到城市的轮廓——金色银色的灯火,熟悉的楼房微微挡住夕阳。她作为一个情报工作者,常常奔波于城市间,对于塔这种政府机构,接触的少,见过的也就更少。
惨白色的墙壁绕城一个巨大而完美的圆柱,孤独地高高耸立着,只有整齐的方形窗户里泄出一些灯光。一个从塔伸出来的方形建筑被刷成了棕色,几乎要和远处的野地融为一体。拉碧斯之前从未亲眼见过“塔”的存在——大多数人是没有资格来到塔的,毕竟那是危险的地方,除非有人邀请并且带路,遥遥看上一眼都是难上加难。只是教科书上写的塔和真实的又不是同样的感觉,这里的气息和精致丝毫没有任何关联,从沙土地渗透到身体里的,是血性和杀意。
尤库蕾斯和杰德终于从塔里出来的时候,拉碧斯是震撼的。明明是和她差不了多少岁的女性,在军装下看起来英姿飒爽。踩进沙土地的是皮质军靴,白色的笔挺制服一尘不染。杰德戴了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翠色头型,尤库蕾斯则穿了斗篷——荒地上这样的夜晚,她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了。上一次在塔外站岗,已经是五年前了、或者六年,她自己也说不准。
拉碧斯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球鞋和风衣外套,突然觉得低端了很多,但她仍从自己的情报夹里抽出了一小叠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她的职业。
杰德拎着一个皮箱,很小,看起来不重。她把手伸进了怀里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和拉碧斯对了对,离着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腰间的枪从腰带上解了下来,放在了地上。尤库蕾斯则是干脆没有带任何武器。尤库蕾斯从杰德手里接过皮箱,摆在了他们和拉碧斯中间的土地上,拉碧斯明白这行里的规矩,她把写着情报的纸塞进了文件袋,摆在了皮箱旁边,取走了皮箱,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杰德和尤库蕾斯。
“会有车在停车场等您,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傍晚。”尤库蕾斯用最职业化的声音说。
“谢谢。”拉碧斯拽了拽领口,提着皮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塔的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大门口的一辆黑色的车摇下了车窗,有人请他上车。
“为了保密,小姐,您把眼罩带好吧。我猜议长支付给你保密费了,都在那个皮箱子里。”司机静静地说,递给她了一个黑色的眼罩。
*****
“重新来,你这个挥刀的动作太蹩脚了!”波尔茨训着,把法斯法菲莱特的胳膊掰了回去。
法斯法菲莱特被痛的抽动了一下。她的体力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这时她的手臂承受的不再是普通的半条手臂,金属制的小臂沉重得让人难以想象,训练时间还未过半就已经酸痛难忍了。然而波尔茨虽然变得温和了一点,却仍旧严厉到法斯法菲莱特想吐槽。
“哇——求你别碰我的胳膊,很痛!”她甩了甩头,发牢骚。这个口气波尔茨很熟悉,是之前法斯常用的半控诉半撒娇的口吻——但是有什么怪怪的,因为她几乎忘了法斯法菲莱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她自己了。
波尔茨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精神体豹子从远处的训练仪器边上迈着方步溜达到了两个人身边,若无其事地趴在了法斯法菲莱特的脚边上,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腿,反而对自己的主子不理不睬。
反了这是。
法斯法菲莱特蹲下去,轻轻捋了捋豹子的头,像撸猫一样给它顺了顺毛,又重新站了起来,举起了刀。
“开始吧。”
*****
“安特库琪赛特!艾库美亚先生有请。”一个侍者样子的塑胶人偶站在安特库的门口,一字一顿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柔软恒温的硅胶像真人皮肤一样,因为僵硬的面部表情而皱起皱纹。
安特库从椅子上站起来,半靠在自己的桌子上,习惯性地用手抚摸自己的断臂。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软禁室——桌椅齐全,有一张床,有烧水的壶和茶叶,每天有人送来三餐和向导营养液;唯一的标准——不准踏出这里半步,除非有人带领。
安特库琪赛特实际上不想见艾库美亚,也不需要出去放风。她习惯了自己在一个小地方呆很久,也不是说多么有正义感到不吃不喝,完全反抗。她听说了,自己只是筹码,但是她自己扪心自问,发现如果她真正被带到战场上,实不会帮助任何一方的——她自认为已经把债还清了。
艾库美亚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西装革履,给人一种英俊挺拔的感觉。安特库不喜欢他,但他是“饲主”,安特库拿他也没有办法。艾库美亚邀请她坐在了自己办公室里茶几对面的沙发上,久久坐着,一言不发。安特库习惯了这种无趣的端详,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开始尝试用精神力攻破精神屏障。
“还适应吗,小姐?”艾库美亚的话来的漫不经心,突如其来。
“在哪儿的条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不是金刚,我没有义务为你效力。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安特库当然知道艾库美亚的潜台词。她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切开黑的人掌控着。“觉得烦就弄死我算了。”
“怎么会呢?亲爱的,没有人会在自己卧室里引爆炸弹。”艾库美亚甜腻腻地说。“希望你的好朋友还记得你——你的死让她对塔产生了一些意见吧,积累的越高越好,我们不需要是颠覆塔的那个人,我只需要塔消失掉。”
安特库震惊地抬头看着艾库美亚,愤怒几乎从她的眼睛里溢了出来。她完全不敢相信艾库美亚竟然会这样对待法斯法菲莱特——如果是这样,她的确是一个筹码没错,甚至更糟……她会成为让塔毁灭的原因。她知道,法斯法菲莱特会有一股救她的执念,会对塔逐渐失去信任——塔已经失去了强大的帕帕拉恰,如果法斯法菲莱特反目成仇,后果令她难以想象。
“现在,如果我死,塔会不会有好的结果?”安特库问着,手攥了起来,骨节发白。
“所以啊,我们不会让你死,不论是在于我们还是在于你。依我们的技术,你是绝对不可能自杀成功的。而且,就算你死了,也依旧可以做筹码——我们只要说你活着就可以了——这样做很简单。”艾库美亚晃了晃茶杯,一边观察着瓷杯里液体的色泽一边轻声说。
安特库琪赛特慌乱地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逃跑,却无处可去。艾库美亚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微笑了一下。
“享受最后的狂欢吧。”
*****
“你说什么……安特库琪赛特还活着?”杰德从办公桌上抬起头,表情犹豫。“艾库美亚怎么可能没有把她做成战斗武器?”
“从拉碧斯那里拿到的情报就是这样的。她在里面详细地写出了月人工厂的所有位置信息……还有一些高层工作人员的基本信息。唯一缺失的就是一个叫‘博士’的女研究员,她貌似只是叫博士,人们都管她叫这个。还有副的细节就是,安特库琪赛特被治疗好了之后,被软禁了。”尤库蕾斯烦躁地抓了抓额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我猜测是筹码……艾库美亚之前是学习国际政治出身的,他压下的注,一般都会有用。”
“安特库琪赛特……她对与我们来说万分重要吗?”杰德叹了口气。“我们现在还在修复期,最好要减少斗争,战争最好没有。但是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是在说她没有用处,可以杀掉。我们——”
“呀,呀,果然呢,又要牺牲一个我们可爱的同胞了吗?”是露齐尔,走近的声音是高跟鞋敲打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我们的议长原来还是会犹豫一下的吗?可怜哦,帕帕拉恰是没有得到议长大人的怜悯呢!”
“闭嘴,露琪尔。这里是讨论决策的地方,你无权插足。”杰德的声音僵硬,藏着强烈的愤怒。“跟你说过,没有任何决定可能是万全的。如果你看不惯,就走远一点。”
“对整体哨兵向导精神力量调查报告与调整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了,你自己拿。我一介草民,先滚蛋了。”露琪尔波澜不惊地抖了抖褂子。“顺便,这件事情,法斯法菲莱特有权利知道吧?
“你——等等,你先回来。”尤库蕾斯突然发声。“先把消息压着点吧,如果这个时候让她知道,塔可能就会被毁掉了。”
杰德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艾库美亚……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天才。”
*****
“所以说啊,坎可姆,你那个男朋友靠得住吗?”郭斯特轻轻地拽了拽坎可姆的袖口。
“啊,你是说艾库美亚么?当然,他很信任我,甚至带我逛了他们的车间。现在拉碧斯和我们还在靠这个吃饭。”坎可姆回答,抓了抓松软的银灰色头发。“拉碧斯把这个情报高价卖了出去,同时还得到了其他的情报——大概最近收入会不错,给新年留些吧。”
“那就太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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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波尔茨推开训练室的门时,看到法斯法菲莱特安静地靠在训练室的墙边睡着了。她的双臂以及其疲惫的姿势摊在地上,金属关节拖着肩头,有些扭曲地下坠。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去,翠色的短发遮住了合着的眼睛。刀被放在一旁,原本能系在腰带上的皮绳子绕着刀鞘缠起来,细心地打了结。
波尔茨从前很难想到自己敬佩一个人或是对于一个人自愧不如,然而当她看到深夜亮起来的训练室的灯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会从她的心脏里传出来。她知道法斯法菲莱特因为新换了手臂而内分泌失调,没有睡意,也知道因为她的适应程度还没有调到最高,训练效率比起自己要低很多,但仍旧她会越发地认可法斯法菲莱特,有时甚至还会为她是因为另一个人这么拼命而感到有些不舒服。
安特库琪赛特还活着,信息发到波尔茨的传讯器的时候她还不太相信,但鉴于拉碧斯是情报员中信誉最高的,她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杰德把安特库琪赛特变成筹码威胁塔的事情告诉了波尔茨,本意是让她把这个消息尽可能瞒住法斯,却让她心里一紧。波尔茨作为一个和法斯精神结合的哨兵,清楚地知道安特库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传到她的耳朵里,最后的结果不堪设想——不论是突然离开塔还是按照艾库美亚的指令牺牲自己或打进塔的内部,都是威胁重重。另一方面,波尔茨不否认有私心在里面——虽然作为一个抗压能力极强的人她不是很介意高风险,但内心深处她期望着安稳的生活。她能容忍晚退役,但大概不能容忍塔被降伏,或是被战胜,过上奴隶的生活。同时,她也不大能容忍一个她很关照的女孩儿面对敌人束手就擒——实话实说,有点丢人。
波尔茨在把法斯法菲莱特扛回宿舍和给她披上衣服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了后者。毕竟法斯的觉浅,容易醒,本来就因为生物钟紊乱睡不着觉,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真的扛她回去可能会弄醒她。只是波尔茨把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开的声音就弄醒了法斯,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嗯——几点了,波尔茨?”
“刚过零点。醒了就站起来自己走,回宿舍,别练了。能睡觉就去睡觉,精神力能得到休息。”
法斯法菲莱特愣了一会儿,低头嗯了一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抚了抚剑鞘。
“明天我想练习精神突破,可以吗,波尔茨?”她的视线别过波尔茨,盯着训练室的门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闷闷的。
波尔茨愣住了。精神突破,就是要破开她的精神屏障,看到她的精神世界和脑子里所想的东西。如果这样,安特库琪赛特的事情会不会暴露……如果暴露了,一定不好过。
“走吧,先去休息,明天六点钟我去叫你起床。正常训练完了再说精神突破。